【柚天】有限理性·番外一
写给《有限理性》的番外
时间大概是故事发生的十几年后
ISU经济系的羽生教授和金教授睡前的闲聊，很平淡，全当睡前故事
背景是金博洋在学术会议上被老教授质疑观点，羽生愤怒回击。
（脑洞源自学术会议上自由“怼人”的事件，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极富激情地为自己的观点争辩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）
番外有小小的剧透
正文最近没时间更，但是一定会按照大纲完结
说起来第二章我写得不满意，之后可能会添添补补把剧情连贯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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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要反驳他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？在大型的研讨会上指责一位老先生？”金博洋放下手中的Kindle，顺手抱住了床头的黄色小熊，捏着它毛茸茸的耳朵，无奈地问道，“还在会后冲过去拦住他，足足争论了半小时。”
［其实更应该说是争吵］金博洋想着老教授离开时有些颤抖的声音，心里默默修正道。
“因为你是对的。”羽生的侧脸在台灯昏黄的光下，柔和地映出一圈光晕，但他的语气不算温和，甚至仍有几分怒意，“不擅长数理分析，并不意味着你不是一名出色的经济学家。”
“我们都很清楚这件事。而且大部分人都认同这一点。”金博洋轻轻侧过头，他眨眨眼，睫毛在下眼睑上铺下一片阴影。
时间对他格外优待，除了眼尾轻微的细纹，这张面容上的一切似乎都与大学时代别无二致。
羽生有一刹那，仿佛看到了那次离别前的少年，过分沉静安稳，与世无争，和他的偏激与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绝对要胜过别人，羽生一直这样告诫自己。
但是比他更年轻的金博洋挑战了他。“不，你更要满足自己。”少年坚定地回击。
二十余岁的羽生选择了逃避，至少当时的他，认为这是难以弥合的分歧。
但是此刻，已经为人师的羽生内心无比清晰，身边人对他施下了无解的魔法。
自己成结的心绪，总能被他抚平。
就像被水流冲刷了一遍，轻轻梳理开，安静地浮动在水面上。
“你很优秀，他们必须清楚这一点。”羽生缓了缓语气，却不愿意立刻认输。
金博洋放开怀里的小熊，轻轻笑着，双眼弯起，“我知道。”
他本来就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，只是羽生偶尔还是会为种种质疑感到愤怒。
其实金博洋很喜欢生气的羽生，虽然安慰的工作有些棘手，但是此时格外较真的伴侣，总能让他想起从前锋芒毕露的学长。
那是他缺少的一部分，也是他迷恋的一部分。
金博洋已经很难分辨，当初自己转向经济研究，究竟是因为爱上了这门学科，还是期待得到羽生的认可。
他已经这样前行了十数年，有的感情早就融为一体。
把这些梳理清楚毫无必要，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当初期望的一切。
包括学术的成就，以及和羽生朝夕相伴的生活。
如果不出意外，这一切还将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继续，直到终点。
至于其他的种种争论，于他而言已经无足轻重。
所以此刻，他安静地握住羽生的右手，指尖相依。
“其实你知道，就足够了。”他望进羽生深黑的瞳孔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。
金博洋顿了顿，没有再说下去。
应该让羽生自己想清楚，这一点非常明确，也是他惯用的方法。
“你的衬衫在沙发上，”于是他转移了话题，“记得明天叫我起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晚安，羽生教授。”他模仿白天老教授的语调，开玩笑似的念了一句，而后飞快地钻进被子，合上自己的眼睛。
冬季的夜晚很快进入了沉寂，不久，昏黄的灯光也在一瞬间熄灭。
暖融融的卧室里，一切声音都开始消散，趋于平静。
只有他们逐渐平缓的呼吸，慢慢交织在一起，最终不分彼此。
